——改自原作梦话系列《记不清,梦神》
(一)
在这个王国生活,需要冷静。
“老头,不可妄语!小心……”我比了个国人都懂的指向西边的手势,打断了老头儿的碎碎念。
怪老头是从井里捞起来的,醒来身上的白光退去,拽着我讲天命,救人救世救神。
“世间最大的魔,就是弘汪清泉!”
“嘘!!!你不怕它降罚吗!!”
“不过是言业,还能叫我老头一辈子不讲话不成!弘汪清泉以直接对人的善恶举动降下奖惩,严苛!片面!给小孩儿糖吃一定是善举,责备便一定是罪恶吗?举国上下战战兢兢,人人避免交际唯恐对他人造成一丁点不良影响而后受到惩罚……如此,国不国,囚笼矣,死魂矣!”
(二)
“老头,你是说这里吗?把这个凳子拆了就行?你该不会是耍我吧?”
老头一脸正经,拢了拢耷拉着的领缘,眼神飘忽,“放心,他们……可是神啊,去吧~”
开天山顶有个豁口,传说开天山原是一柄利斧,斧刃朝天正对着某位神仙的洞府,神仙日日坐立不安,唯恐利斧劈天,终于找了个由头降下天雷,生生把斧刃正中劈出一个豁口,我们便身处豁口之中,老头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板凳,叫我在这拆了??
我不知脑子抽了什么疯,许是因为师父某日出去云游不慎跌入捕兽陷阱,我见到他时树藤已经把他勒的浑身青紫,周遭杳无人烟。师父他终生与人为善,出游亦是为了诊命,如今世人避忌接触旁人,纷纷四隐,寻医艰难。也只有师父会踏遍一个一个山头,以求拯救受折磨的世人。可是,可是呢??如此良善的师父暴毙山间,那些人竟然为了避免进市集和别人接触不小心做错什么受到惩罚,便是连一个抬师父尸身回家的人都没有,报信的……都没有…………
这是……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弘汪清泉是最大的魔。”老头说。
只有唤醒开国八位神祇,才能毁灭弘汪清泉。
神啊……这世间有没有神?
(三)
轰隆隆……
“怎……怎么回事?山崩了?”山地一阵震动,老头儿依旧站的笔直看着远方,连趔趄都没有,说来也奇,凳子拆开之后,山间一阵巨响,可开天山并没有什么动静,东边的首山开始猛的高涨起来!
“哈哈哈老相,就你知道老牛技痒!”一阵轰鸣之后,山尘漫天,蔽日黄纱,远远的一个黑色的影子逼近来……
这景象实在是不怎么友好的,尘烟里我闻到了腐朽和岁月的焦苦,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看到了光。大约弥漫开的是燃烧后的余烬,光芒和温暖融成他的身躯。
“小娃,给!你的凳子!”
(四)
牛神。
我听到老头轻轻的喊,很轻很轻,自远方飘来一般,还叠着一个温柔的女声。
别久重逢。老头的眼睛里重重的刻着这四个字,思念是一把刻刀,把过去的日子一笔一笔描的更深更深。很意外,老头没有哭,只是久远久远的站立,我以为再见会和吉祥的老娘见到吉祥刚从北边负伤下线的哥哥那样,一阵捶打一阵哭嚎一会大骂一会怔笑这般疯魔。
想来,那只是女人的方式吧。
(五)
一路上牛神都很兴奋的耍他的大扳手,那是他的武器,或者说工具,朋友,兄弟,它最拉风的称呼叫做开天山,牛神沉睡化作首山,扳手便陪着他。
“啊?这故事真扯,老牛我的扳手变成斧子了?这还怎么修桌子凳子水车大犁啊?老牛还是觉得老牛的扳手最好使!呀!前面不是个篓子么,怎么破成这样,我去修修看……”
“老头亏你想的出来,用坏凳子引出牛神哈哈哈!”
老头儿特别得意,牛神特别兴奋,我看着渐渐远去的暮野,仿佛前路会和失去首山和开天山阻挡的平原一般开阔。
(六)
“老相,下一个咱们去叫醒谁啊?”
“芒山。哈哈哈哈老牛你见到他肯定很开心的!”
“哈哈哈这么照顾我老牛的啊?难道是水波?老牛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或者蛇女?老豆就算了,那小子太吵了和雀雀一个德行!小明朗也不知道长高了没!啊……好久没有聚了啊……”
老牛一个个手指头算着昔日的好兄弟,连路过一个破茶棚的屋顶都没有顾得上去修。
(七)
“老头你听见没?什么东西嗡嗡的?”
“老牛你看着小娃,大家小心点……芒山就要到了……”
一路忐忑,芒山脚下。
“时锋,老头儿来看你咯,见面礼要不要啊?”这次的动静没有那么惊天动地,叮的一声,芒山为幕,幕前一个黑色的人影。
“来,接着,这是老头儿给的见面礼哈哈哈!”老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物件,看着像个环,丢给对面的人。
“切,又是这招,老土!”对面人嘁声,一把接住,珍而重之放在胸口,轻轻抚了抚。
“喂喂,老头儿千里迢迢送的,戴上呗~”老头涎着脸贼兮兮笑。
“原来是时锋小子啊,老牛还以为是水波呢……”
“杀!杀杀杀杀杀杀!”
“相老当心!!”
(八)
我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
从出生起,师父就带我在小院子里,吃饭,挑水,数蚂蚁。师父偶尔出游,也要千般交代不准出门,如有陌生人病人要友好,要留宿。
师父……
少时溜出去过,市集空空,偶有行人也是低头匆匆走在檐下,没有停留,没有交流。交换物品也是让大黄狗送信单独约在某处,程式是既定的,来去匆匆,不问因果。
可眼前乌泱泱三面围过来,可不就是人么,真是令人……惊喜。
(九)
“相老,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老相,我们之前都没有看见这么多人啊!”
“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不应该啊……不过眼下除了那位,还有谁能集结这么多人呢?”
“王?小娃,如今的王是谁啊?”
“我不知道啊……街坊整天见不着人,除了自己的院子,谁还关心什么王啊……”
“老相求见王上!”老头突然拔高音。
(十)
“王上,弘汪清泉才是国不国的主因,只有毁灭弘汪清泉才能还百姓安宁啊!”
“哦?开国老王后法力无匹,暮年她老人家自己都无法毁泉,就凭你们?”
“正是老王后降下神谕命我等如此!虽死不悔,但求一试!”
“哎呀!相老真是鞠躬尽瘁赤胆忠心!可弘汪清泉一旦被毁,世间平衡法则被破,到时盗匪四起鼠辈猖獗,谁来维系国家安定!!谁来保证国家安宁!!靠你相老的人头吗!!如今人民一片祥和,无罪无恶,赏罚自有天定,这太平的天下当然不是尔等肮脏的宵小所愿,来人啊,给孤王……”
“大家快走!我的针线只能捆住他一时!”
“咳,你们赶紧退下,王上准我们离开的……”
“啊……我天……跑死我了……话……话说……时锋大神,你为啥不一针戳死那个死心眼的国王啊!冥顽不灵!!还有牛神,你一扳手就可以砸扁他的脑袋的!!”
我们跑出很远很远,当我一气之下说出这话,他们三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庄重很庄重,闭上眼睛,握紧拳头放在胸口。而后他们一字一句说:
“愿以吾躯,相飨世人。”
(十一)
愿以吾躯,相飨世人。
生在小院,长在小院,师父仙逝之前,连东街都没有出过,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吉祥一家和我隔壁我也只是听过她的声音……这样的我,理解不了这八个字。那个王阻挡我们为什么不能杀了他,怕弘汪清泉惩罚吗?
可他们都是神啊,
神……也怕惩罚的吗?
“牛神牛神,你们神怕不怕弘汪清泉惩罚的?”
牛神突然摸摸我的头,“怕啊……更怕无法挽回……如果惩罚后可以挽回,那我不怕!粉身碎骨也不怕,可是……可是啊,小娃,千万千万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那,神到底怕不怕惩罚?
(十二)
“时锋,老牛,你们让让,接下来看我的吧!”
“水波你行不行啊?”
“来来来,老豆子你给种一大茬花呗,我借水来,小明朗记得给阳光啊~~”
“水波你小子靠不靠谱儿,一茬花儿是啥花儿,油菜花儿行不,我最喜欢这花儿嘿嘿”
“成成成!老豆子你快着点!种好了没?小明朗,咱一起来!”
我们离佘山一江之隔,可江水施了屏障,雀神飞跃不过,水神也无法驭水过江,老头说这是最后一位神——蛇女。蛇神因为一些事情封闭了自己,不愿意见我们,无论如何喊叫联系都杳无音讯,水神现在打算走心理攻势,保证让蛇神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出山(他自己说的)
“哈哈哈哈哈哈花就要开了!雀雀赶紧的,招点好看的鸟过来,叫声好听的那种,阿药你愣着干嘛,吹香啊~~”
“我……我不去……”
“阿药,不要逃避,我们都在。何况女人心里有疙瘩很正常,咱哄哄就好了,咱可是老爷们~~”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药,听大哥的,没事,去吧……”边上的时锋突然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药神的肩膀。原来他们是兄弟俩啊。可为什么时锋隐居的芒山和药神的蒲林那么远??
我见青山多妩媚,渺远的佘山笼着清灰的雾,天色有些迟慢,日头懒懒提不起神儿,岸那头似眉蹙的青松护着袅娜的垂柳,江水安宁,静似灵画,奇的是这水映不出一点影儿,深邃幽远,并非清澈见底。
这边老头儿早就找了个角落坐着,咔哒咔哒敲着小拐棍,笑盈盈看着他们胡闹;
水波跳大神似的作法说定要将这佘江水借来,俩破袖同手同脚的和高抬的腿一起晃悠;
老豆嘴里念念叨叨,手心里不知扨出啥黑乎乎的小丸子,走一步丢一颗,刚丢下去,小苗苗就怯怯冒出头儿来,甚是喜人;
明朗是个小男孩,比我高一丁点,傻乎乎爱笑,指尖绕着一团柔和的阳光,弯着腰给一株一株小苗晒太阳;
那边时锋陪着阿药,阿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包小粉末倒进小香炉,小香炉袅袅儿地摇起小香雾,老牛看不过那烟缕慢腾腾的样,一个劲在边上吹气儿,呼~呼~呼~~
雀雀看不过这群傻冒,走到江边用奇怪的调调唱歌,一边唱一边踮起一只脚慢悠悠旋转,张开袖子翩翩,随着跳动的指尖,一只只小蝴蝶先飞过来了……
(十三)
“他们玩儿的差不多了,小娃,唱首歌吧~”
“老头,我不会唱歌,你咋不唱~”
“我唱没用,唱呗,随便唱~”
“那……那好吧,别笑我啊,我听吉祥娘唱过几次……
黄杨扁担么软溜溜~~
那么姐哥呀哈里呀~
挑一挑白米下柳州喂~
姐呀姐呀下柳州来么哥呀哈里呀~
姐呀姐呀~
下柳州来么哥呀哈里呀~
人说柳州的姑娘好那么姐哥呀哈里呀~
柳州的姑娘会梳头喂~
姐呀姐呀会梳头来么哥呀哈里呀~
姐呀姐呀~
会梳头来么哥呀哈里呀~~~”
(以此致敬我宝儿姐《一人之下》)
(十四)
“小娃我告诉你哦,我老牛做的这个护盾很厉害的!来来来每人一个,这样下次那些长着尖嘴的怪人飞过来大家就不用怕了嘿嘿嘿”
阿药正在给时锋上药,时锋嗤了一声。最近国王的进攻越来越猛烈,西去的路愈发艰险。进攻我们的不仅有普通人,还有长着翅膀滑翔的蝙蝠人部队,大脚怪人,用尖喙啄伤时锋的鸟人,众神神通亦防不胜防。无论我怎么劝,都还是那句“愿以吾躯,相飨世人”。
夜幕低垂,沙地里点着篝火也是刺骨的冷,我睡不着出来看星星,西面的天空火红得一如既往,我却觉得更冷了。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老头顺势坐下问我:“小娃,是不是不能理解?”
“是啊,老头,那些分明不是人,是怪物,为什么怪物也不能杀?靠藤蔓水幕阻挡,针线围捆,鸟兽驱赶,药物麻醉,根本是饮鸩止渴,对方很快就卷土重来了,而且愈演愈烈……”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们也都知道……”
“那怎么不……”
“小娃,你知道什么是神么?神不是神,神最初是人,舍己为人是为英雄,舍身救世是为神。那些你所谓的怪物,都是人啊……普通人只有小善小恶,大善为神,大恶成魔,那些普通人并没有错误,被魔利用胁迫是他们的罪过吗?如若为了我们所谓的大业便大开杀戒,不折手段,那么也离成魔不远了啊……我们应该怜悯他们拯救他们,罪魁祸首是弘汪清泉啊!”
“额……这些怪物是普通人?”
“看来是王利用某种法力将人和动物合并起来制造的……如此逆反天规,我王成魔,我国倾矣!”
“可这样束手束脚,我们会很危险的,一旦…………大业难成啊!成大事难道不会有牺牲的吗?”
“成大事当然会有牺牲,但是牺牲不应该普通百姓承担啊……我们应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啊!”
“可是!!!”
“小娃,放心吧,这会子我们不是还有办法嘛,不用担心。何况,如今弘汪清泉的奖惩制度仍悬在我们头顶,轻举妄动,万劫不复啊……”
(十五)
“闹羊花,闹羊花,不是这个,啊也不是这个,闹羊花,闹羊花……”
“阿药你看这个是不是……”
“不是啊,闹羊花,闹羊花,没有闹羊花我怎么做麻沸散啊……”
“阿药,我的百灵回来说往前几百里的闹羊花都死光了,别说花,一颗种子也没有了……”
“老豆子你来看看这个土!”
“怪不得,那厮是召来有病菌的腐土,层层感染之下,这土几年内都长不出闹羊花了!”
“这土对庄稼生长有影响么?”
“有!那家伙真狠毒!”
“这么一大片土地不知道被污染了多少,阿药先别制麻沸散了,驱敌的事情交给我和老豆子,你先想办法解了这土壤的毒性吧!”
“水波,越往西水源越少,你借水越来越困难,还是我来,我手的小伤不碍事。”
“没事!你们都歇着,有我的藤大家都安心哈哈哈哈!”
“弱弱问一句,这土对豆神你种植藤蔓没影响么?”
“…………”
(十六)
“大哥!大哥!!!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阿药……帮大哥收好……”
“阿药!!别冲动!!”
“啊啊啊!别拦着我!!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阿药,冷静!你还想错第二次吗??”
“相老……相老…………没有别的办法吗??”
“阿药,时锋……失手杀死一名士兵,弘汪清泉降下惩罚,那名士兵死前射出的流矢亦杀死时锋…………这……不就是如今的天道吗?我们不就是为了逆了这天才走到这里的吗!!你真的还要增加无谓的伤亡吗!!”
“老头……我突然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十七)
王座上。
“哟?有意思,我怎么忘了这个了!”
离弘汪山仅一道峡谷。
“老头,就是这样,假如士兵受国王支配,那么他只需命令士兵朝我们的藤蔓撞过来,枝叶只要一不小心伤到士兵,那么豆神就会受罚,同样,假如水幕淹死士兵,那么水波他…………”
“相老,不好了,他们冲过来了!”
“快过峡谷桥!”
“他们飞过来了!快进山!”
“不行啊!山上有禁制!”
“呵……所以还是要战么,老相,你说我要怎么办?”
“战是死,不战亦是死……呵”
“水波,老豆收了法术吧……”
“相老,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愿伤杀世人,亦不愿死在天罚之下。愿以吾躯,相飨世人!”蛇女凄然转身,投入峡谷……
“不!蛇女!!都是我,是我的错啊!!我还是什么神啊哈哈哈!!愿以吾躯,相飨世人!”
“阿药……”
“铸我灵冥,雪落霜晶
沉沉下土,日暮天明
不惜吾魂,奉还名姓
愿以吾躯,相飨世人”
弘汪山脚下,火红的夜幕悬在头顶。
(十八)
我见到了弘汪清泉。
西方血色天幕下的赤色山脉。
禁制解除之时,老头推我入内。
山洞内的诡异山岩扭曲成为红色符咒,所谓的清泉,不过是众多符咒的栖所,蛇形文字在地底不断起伏,终于组合成一句我能标识的文字:
『我可以给你一次杀死我的机会。』
“好,那我需要一柄所向披靡的不被所谓善恶制约的武器!”
『如你所愿。』
(十九)
昨天夜里。
“来吧!!杂碎们!!!”
“小娃!你疯了!!”
“老头,牛神,豆神,水波,雀神,蛇女,阿药,小明朗,,这次,换我保护你们!!”
“小娃!!不要入魔!”
弘汪清泉,你不就是要鲜血才能打开禁制吗?这么多士兵的血够不够七位大神的分量!!不够吗??再来好了!!!
(二十)
我大概低估了自己,也大概低估了神。
他们确确然是爱着人民拒绝牺牲的。
他们丢弃了我的武器。
国王去峡谷捡走了。
国王炸毁了桥梁。
雀雀已然阵亡,
我们过不去了,
宛如困兽,
犹斗。
后来发生了什么,
阿药还是死了,攥着时锋的荷包,里面是十一枚顶针指环。
他和豆神利用药物想编织桥梁渡我们逃亡,却在催生之即被武器打中,
我的那柄武器——
国王放的枪,
笑的恣意。
明朗力竭而死。
没有水了,水波以身饲桥。
牛神,牛神一直一直在修补我们的护盾。
可是牛神,那柄武器所向披靡,无法阻挡的。
“老牛知道。”
最后,牛神挡在我前面,把扳手递给了我,
我不解,
牛神,我还应该战斗吗?接下你的衣钵。
还是,认输退出,照顾好你的兄弟?
你听过扳手哭泣么?
很好笑的,
笑到浑身发抖,停不下来——
老牛。
蛇女,蛇女,你为什么不战斗?
“我不能让它们来送死。”
“哦,我说桥断了之后怎么连一只鸟也没有,大概雀雀也是这样想的。”
“小娃,想知道以前的故事吗?我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是神……”
“蛇女,不是你的错!我来说。”
“好的,相老,您说,我有多久没有听您讲故事睡觉了…………”
我就这样抱着冰冷的蛇女知道了这个故事。
(零)
开国初期。
王后深感治国无力,倾举国之力以术法造弘汪清泉,以全世间公正。
八位开国功臣分别封神,并开课授人。
阿药年轻,戏弄一个学生,故意说错一味药。
不想那学生用来救治蛇女班上的孩子。
孩子常年修习驭兽,中毒以致术法混乱,蛇女班上尽遭屠戮……
王后听闻害怕弘汪清泉降罪于这两个无心的孩子,便施术蒙蔽弘汪清泉,
不想阴差阳错,弘汪清泉将此祸元首算在阿药身上,为偿恩怨
降下天罚之后,蛇女误杀阿药全班……
自此,蛇女,阿药深深愧疚,几欲自绝。
王后发现此间凶险,忙封闭弘汪清泉,为时已晚,弘汪清泉多年积聚,符咒力量愈加强大,一人之力难以撼动。
遂召集众神,劝归隐修炼,来日毁泉。
时机成熟,当年的老丞相接神谕出山,找到命定之人,唤醒众神,毁灭弘汪清泉,
不成想国王如此顽固……
以致功败。
如若功成,便是我,这个命定之人,当年中毒施术杀害全班同学的魁首伏法,然后众神乘虚而入封印弘汪清泉。
功败,是因为老王后和老丞相都没有想到时任国王会阻止,因为,
他就是弘汪清泉。
『阿药和蛇女临死都说自己不是神,
可是,如果你们不是,那谁还能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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