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研制乙肝可彻底杀病毒成功 http://www.zgbdf.net/baidianfengjiankangzixun/baidianfengxinyao/m/19261.html普希金《叶甫盖尼·奥涅金》里的“奥涅金”、屠格涅夫《多余人日记》以及赫尔岑《谁之罪》中的“别尔托夫”等,都是19世纪的俄罗斯文学“多余人”的文学形象。我国现代文学史郁达夫笔下的“零余者”也是俄罗斯文学“多余人”的演绎。如果往前翻,周瑜“既生瑜何生亮”以及孟浩然“不才明主弃”的喟叹,似乎也是“多余人”的意味。然而,三国故事,少了周瑜的话,二乔该如何安排?唐代山水田园诗,没了孟浩然,王维又如何独力担当唐诗中的山水情怀?士不可以不弘毅。茶花的意义或许在这里。蝴蝶山茶图宋佚名“山茶花开春不归,春归正值花盛时。”曾巩的这句茶花诗告诉我们,冬日绽放的茶花和梅花一样具备报春的意义,但人们忘了茶花,只把报春的奖状颁给梅花。当梅花“一枝占尽”所有荣誉时,茶花不言不语,默默承受;当牡丹收尾春天时,茶花还是不声不响,绝不争风吃醋。从梅花到牡丹,花期超过茶花者,绝无仅有。陆游写山茶花的诗题是《山茶一树自冬至清明后着花不已》。仅看这个题目,就知道茶花的花期有多长。“东园三日雨兼风,桃李飘零扫地空。唯有山茶偏耐久,绿丛又放数枝红。”陆游这首咏叹茶花的诗,唯一缺憾是他只看到了“尾”而忽视了“头”。应该知道,梅花开时,茶花也开了。不同的是,于茶花言,梅花落只是序曲,桃李飘零的日子依旧开放,才是其坚毅的境界。《论语》说,“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士不可以不弘毅”。行文至此,茶花的精神水到渠成——成人之美与自强不息。冬日婴戏图宋苏汉臣由茶花精神可以看到,梅花开时,茶花也有自己的春消息,但其默不作声,成全梅花独报天下春的信使形象;暮春时节,牡丹开尽,她还是不慌不忙地一个人写春天的日记。这种和谁都不争的品性,一定程度上使茶花成了春天里的“多余人”“零余者”。有没有她,似乎都不影响春天的到来与绚烂。但是,春天最完整的记忆在茶花。李渔《闲情偶寄》说,“花之最不耐开,一开辄尽者,桂与玉兰是也;花之最能持久,愈开愈盛者,山茶、石榴是也。然石榴之久,犹不及山茶。榴叶经霜即脱,山茶戴雪而荣,则是此花也者,具松柏之骨,挟桃李之姿,历春夏秋冬如一日,殆草木而神仙者乎?”的确神仙。在天神仙,在地君子。陈仁先生说,“茶花,从干支文化角度讲,为巳、酉、丑三合局(由三个地支组成)相应。其中,巳为入夏,艳阳气足。茶花积攒能量,活血化瘀;酉为仲秋,肃穆萧瑟。茶花情长聚积,收敛止损。即使花散、分手,亦难舍难分;丑为腊月,天寒地冻。在万物伏藏、期盼新春时,茶花不畏严寒,戴雪怒放。茶花为八卦之兑卦。兑为少女,其上有大姐、二姐之美。大姐是巽卦,漂亮、富贵、典雅,如牡丹;二姐为离卦,艳丽、热情、奔放,如石榴。身为小妹儿,兑卦之少女成熟、情长、谦让。因其情长,花期亦长。茶花的花期之长,足以使其随梅花渡牡丹。茶花的成熟谦让,又让她与梅花虽然都在腊月开放,却把报春之功转让梅花。”四季花木·山茶元钱选茶花不是茶树。但茶花与茶树都受了“茶余”这个词的影响。茶余饭后,大家做什么?关汉卿《斗鹌鹑·女校尉》曲:“茶余饭饱邀故友,谢馆秦楼,散闷消愁。”冬日放花的特点决定了“茶”的风骨——可以默默无闻,绝不自甘沉沦。然而,风骨之外,也就是在具备风骨的茶之余做什么?关汉卿说得很明白。不过,关汉卿散曲中的这句话却无意间使人误会茶就是“多余人”“零余者”之类的地位与形象。这个误会属于典型的不过脑式顺口。茶余,不等于茶是多余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茶乃居家正事儿。茶之所以被从家居正事儿中分离出来而成为消闲、消遣的代称,不是茶本身是闲、多余,而是关汉卿把她和多余的“余”字连在一起,从而造成了习惯性的审美判断:多余。不能忘记的是,在关汉卿之前的唐代陆羽那里,茶是“经”的地位。陆羽的《茶经》在宋代陈师道眼里的地位是:“夫茶之著书,自羽始。其用于世,亦自羽始。羽诚有功于茶者也。”山茶现代陈半丁关汉卿无意间留下的这个误会之外,还有一个天大的误会是很多人都混淆了“曼佗罗”与“曼陀罗”的区别。茶花是“曼佗罗”,不是“曼陀罗”。“佗”与“陀”,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误读为一个字。随便检索一下,就可发现一个更大的张冠李戴的误会。比如,“天底下邪恶又美丽的花朵中,最出名的莫过于罂粟和曼陀罗。在中国,曼陀罗分两种。一种无毒,俗称:山茶花。道家传说中,北方曼陀罗星君手持山茶花,仪态万千,妙不可言,故世人又将山茶花称之为曼陀罗花”“其实茶花和曼陀罗的缘分有很久的历史,早在唐朝的时候确实有一部分地区将山茶花称为曼陀罗,后来到明朝的时候在《二如亭群芳谱》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山茶,一名曼陀罗树。”也就是在明朝山茶花的别称是曼陀罗树。再到后来,人们发现曼陀罗有毒,于是为了区分,山茶花也就不再叫曼陀罗这个名字了。”事实上,这些貌似有板有眼的说法,说得都不是山茶花,而是曼陀罗。为了考量君子之德,世间多了误会的存在。如果没了误会的衬托,君子之德何以光辉?山茶竹雀现代于非闇天大的误会偏偏要由写出窦娥冤的关汉卿来完成,也是天意。然而,有误会,也就必定有勘误。在一篇我不知作者姓名的《金庸笔下茶花考》文章里,我看到这样一段文字:“曼陀罗和山茶花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二者之所以会被混为一谈,大概是因为明朝《二如亭群芳谱》里的一句话:‘山茶,一名曼佗罗树’。也就是说,山茶花确实有个别名叫‘曼佗罗树’,但要注意的是这个别名中的‘树’字和‘佗’可不能省略掉。‘树’字就不多说了。但山茶花的‘佗’并非曼陀罗花的‘陀’”、虽然是一字之差,但还是说明了山茶并不是曼陀罗。曼陀罗是来自茄科的一种草本植物,又叫洋金花、野麻子、醉心花、闹羊花、凤茄花等,在我国大江南北都比较常见。夏秋季开花、花呈白色、紫色或淡黄色,漏斗型,边缘五裂。全株有毒,以果实和种子毒性最大,有强烈的麻醉效果,因为其中含有的天仙子碱是副交感神经抑制剂的一种,它可使人产生幻觉,昏迷麻痹,肌肉松弛,汗腺分泌受到抑制。武侠小说中神秘的“蒙汗药”据记载正是由曼陀罗制成。而为关公刮骨疗毒的华佗大夫,他给人动手术用的‘麻沸散’,据唐代孙思邈《华佗神方》的记载,主料之一也是这曼陀罗。”茶花现代诸乐三三国时开始种植的山茶花,到了南北朝时代的陈朝,才有一个叫江总的诗人留下“岸绿开河柳,池红照海榴”的诗句。这里的“海榴”是茶花的一个别名。陈仁先生为我讲解海棠花时,曾特意解释了“海”字的意义:量大,不金贵。在茶花这里,“海”字仍然是这个意思。而海榴的“榴”字,就是石榴花。茶花盛开时,火红的花朵颇似榴花的红艳。茶花是否因此被人称为“海榴”?望文生义,不敢确定。江总之后,诗人们发现新大陆似的写茶花。我喜欢的,除了上文引述的之外,司空图“景物诗人见即夸,岂怜高韵说红茶。牡丹枉用三春力,开得方知不是花。”胡仲弓“万红彫落尽,留住隔年花。独艳迎人笑,残妆带雨斜。物情无老少,春意自繁华。颜色休相妒,风流别一家。”梅尧臣“腊月冒寒开,楚梅犹不奈。”苏轼“散火冰雪中,能传岁寒姿。”沈周“老叶经寒壮岁华,猩红点点雪中葩。”等,都是我喜欢的诗或句子。茶花近现代于非闇有牡丹之绚丽却无牡丹之王气;有梅花之品性却无梅花之傲气,茶花庄重、内敛、含蓄的君子之风,一如陆游“雪里开花到春晚,世间耐久谁如君”的诗句一样,物化了士人品质的高贵。“愈开愈盛,戴雪而荣。”百花中,能于暮春时节讲述冬天故事的,除了茶花,我不知道还有哪一朵拥有这般资历?茶花图清吴昌硕宋人陈珙在《山茶居笔记》说,松竹梅虽为岁寒三友,但松、竹有叶无花,梅有花无叶,唯有茶花绿叶萋萋,花枝繁茂,一点红艳与雪争春,故而茶花远胜松竹梅。如此断语,显然是深情之后的偏见。我不敢,也不愿像陈珙那样断言茶花远胜松竹梅。毕竟都是君子,不同的只是风格的差异。相比之下,茶花只是更为低调。茶花画眉图清任伯年“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山茶相对阿谁栽?细雨无人我独来。”倘若真正喜爱茶花,那就不要呼朋唤友,而是一个人去。
-4-5
注: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点击留言
雪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