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ldquo仁美文学专刊

仁者有爱,成善成美。年,《中国作家》特推出一期“仁美文学专刊”,展示当代残疾人作家的文学创作实绩。专刊作品涵盖小说、诗歌、散文和纪实文学等不同文学样式,围绕残障与存在、疾病与人生、内在体验与外在制约等方面进行了深刻的文学呈现与哲学思考。旨在呈现残疾人作家从行动和精神两个层面为社会树立的拼搏进取、无私奉献、感恩生命、追求理想的示范作用。请跟随小编一同感受当代残疾人伟大而坚毅的创造力和影响力,发扬他们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

心系杜鹃云端里

王天鹤

小时春游,漫山遍野的“柴爿花”,吸引着我们,男生爬山的速度远胜女生,因此采得多,人手一大捧,调皮的女生就一遍遍嚷嚷“男人爱花怕老婆”。男生羞红了脸把花扔掉,女生悄悄捡回。回家插在水杯中能新鲜好几天,这么美的花谁人不爱呢!那时还没见过华顶的杜鹃,以为就是普通的“柴爿花”(也称映山红),开着玫红紫红色的小花,拔掉花蕊中几根带绒的丝,入口味道有点酸甜。第一次观云锦杜鹃是在年5月的杜鹃节,陈瑜老师组织诗词学会的一班老先生来华顶山采风,邀请我们现代诗的诗友同行。陈老师一直主张新旧诗创作相结合,诗歌才有生命力。一踏入华顶,山林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联想起朋友早年写的一句歌词:华顶——花中之顶,很形象,花与华顶山融为一体。那天恰逢雨天,脚踝不幸被山蚂蟥叮了,吓得我哇哇直叫,陈老师飞快过来帮扯下,我们在归云洞避雨,听沙沙的雨声,观烟雨中的杜鹃林。今年重新踏入华顶山,只为杜鹃而来。经过千百年的层层延续,如今花中之顶、云中之端的杜鹃已扩展成上万亩,形成花海茫茫的奇观,远远望去在云端里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绚丽,无边无际如歌如潮般涌来,波澜壮阔的场面令人心荡神驰。当天晚上我们留宿华顶避暑山庄,第二天一早一起共赏千年名花、畅游千年古刹、李太白读书堂、茶园。药师庵前缅怀革命先烈、品读王羲之墨池、七十二茅蓬,体悟华顶山独特的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得知山中有两株上千年的杜鹃王与王后,一班人兴致勃勃跟着明刚上山,刚从山上下来的朋友为一睹花王风采又折回。山路崎岖,我因腿疾无法前往,心怀遗憾目送大家远去的背影。很快在群里上传的照片里,目睹到“花王”的风采,粗壮的枝干像一双双巨大的手掌托着上千朵双色花,密密匝匝地簇拥一起,嵌着浅色的边像仙女的裙摆,迎风摇曳,杜鹃王与身边这株“王后”紧紧相依偎,面向东海静若菩提,超凡入定。树下有慕名而来的人群如仰望星空般,纷纷拍照合影,眼神充满膜拜与崇敬。与杜鹃结缘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一生热心文学事业的文化馆老馆长陈瑜老师,在年将退休时组织举办了诗歌培训班并创建了杜鹃花诗社,诗社成员大多由培训班学员组成。通过诗歌我们相识相知,培训班结束后陈老师又组织了采风活动。我在朋友的搀扶下登上山顶,征服了赤城山,全体诗友为我鼓掌,令人感动。行走路上偶遇诗友时,彼此大声地呼着对方名字,显得非常激动,在一旁的二哥感到不可思议,不解地问:“怎么回事?你们咋介激动?”杜鹃花诗社提供了以诗会友的平台,使我们的生活多了一份色彩一份情趣。记得当时社长与理事们一起讨论诗社名称,有人提议用“杜鹃花”名称,我嫌太土,建议用“山风”。而其他诗友则一致认为杜鹃花这一名称虽然不如我创办的诗社“风世界”有气势,但杜鹃是天台的县花,有天台特色,三字连写也很漂亮。紧接着由我负责主编了唯一一期杜鹃花诗刊,由陈老师提供诗作者名单及联系地址,将约稿信寄给全体学员及诗歌作者,组了大概五六十首,然后进行删选,以打字复印的形式,装订成册。可惜没能留下来,胡明刚保存的一本成了孤本,存放在山上老家,待找到时因年代太久已发霉。当时文化馆拨的经费仅三十块,刚够支付打印这块。社长托熟人免费复印才得以顺利编好。封面也由我创作设计,一只鸟嘴里叼着一朵杜鹃花,取古诗“今年杜鹃花落子规啼,送春何处西江西”之意境,让子规(杜鹃鸟)与杜鹃花相融合——以钢笔画的形式。初稿用黑白格子为背景,寄给上海画家何强华看,他在原基础上做了修正,花与鸟图案不变,黑白格子简化成弧形的线条,突出主题杜鹃花与鸟,整个画面显得更加简洁明快。去年六一,陈瑜老师不幸去世,享年89岁,痛失慈父恩师,作协文友纷纷前来悼念,他心爱的学生京旅作家明刚夫妇,还有梁立新、刘珍芬等特意从椒江赶来。陈老师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他挚爱的文学事业,悲痛之余我酝酿着重建杜鹃花诗社,以慰陈老师在天之灵,已经向天台文化馆提议,并草拟了一份可行性报告。通过杜鹃花诗社结识了许多诗友,与诗友之间的友谊一直延续着。年我托没见过面的胡明刚采闹羊花,用于治疗我的类风湿关节炎的草药。明刚发动了全村人采,这种草药植物百科中又称黄杜鹃。明刚的家就在华顶山边的外胡村,山坡上长满成片成片的黄杜鹃。当他听说这种花有毒会吃死人,吓得把已经采摘的全倒掉。后经询问确定是加鸡蛋煎七天七夜,吃蛋不吃花他才放下心,又重新采了很多,晒干放在蛇皮袋里有整整一大袋,特意给我送来。感动之余我作了一首诗《山地诗人》,内容大意是:敞开的袋口探出一截黑黝黝的脑袋,拖着清香的你轻轻敲响城市的门,山里来的你,藏着山的质朴,厚嘴唇颤动着山的苦涩山的向往……吃着熬煎好的黑赫赫的蛋,眼前晃动出明刚黝黑的脸蛋,挂满汗珠辛苦劳作、挥笔疾书的身影,与傲然于千米高山的黄杜鹃交相辉映的场面。苦涩的蛋里不仅有诗、更有浓浓的友情……穿梭杜鹃林中,风过,晶莹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微微颤抖,枝头的积雨大粒大粒地滑落,打在脊背上,透进薄薄的衣衫,冰凉凉地,我脊背一紧脖子一缩躲开,一会儿在不经意间再次靠近,再次被水滴打湿。同一株杜鹃树有多色花深深浅浅夹杂一起,深红色尖尖的花蕾,含苞待放意悠悠,怒放时灿如云霞,美得让人窒息。将要凋谢时,花瓣上沾满泪痕,呈点点黄斑,虽有悲意也从容,在一个月短暂的花期中,杜鹃走过绚丽多彩的一生。行走花间小径时,只见雾一团一团地涌动,如舞台特技的烟雾般喷薄而出,缥缈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就像一群天上下凡的仙女乘着飞船在雾里云里绽放起舞,将一缕缕幽香一份份安详,汇聚成朵朵祥云,从云端倾泻而下。整个华顶山如人间仙境,让人忘却俗世的一切烦忧……在这里与多年未遇的老友会晤、一起采茶,坐在亭子里亲切长谈,聆听到卢霞客悠扬的箫声,此情此景也许一辈子都经历不了几次。当我与文友久久徜徉杜鹃园中,拍下远近不同的杜鹃;当我呼吸着这丝丝缕缕的清凉,触摸到充满神秘的花魂;当我用心聆听花开花落的声音,陶醉其中不知不觉与山脉相融。我们相约在华顶讲寺边,无人机定格一张张可爱的笑脸,把友情花情风景留下。心中不禁感慨:庆幸自己参与这次采风,否则美丽的风景错过,将成遗憾;陈瑜老师离开了我们,就是永别,还能留下的,便是缘分,相信与云锦杜鹃、与杜鹃花诗社、与文学师友间的缘分会绵绵不断地延续下去……

来源:《中国作家》仁美文学专刊编辑:武岩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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