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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博物院辽金白玉柞树群鹿图炉顶

玉顶饰品种很多，题材丰富。它的主要特点是镂空透雕出多层各种立体感的山石、人物、花鸟等，均团为一体。玉顶饰题材包罗万象，常见龙纹、蟠螭纹、春水、秋山、荷叶鹭鸶、鸳鸯卧莲、山石人物等，形态各异。

故宫博物院明代白玉透雕白鹭纹炉顶

这种玉顶饰究竟何物，专家们持有不同见解：有人把这种器形称为玉炉顶，也有人把它称玉帽顶，还有人认为这两者应为一物。无论是玉炉顶还是玉帽顶都应是根据史料记载或是从考古发现以及传世作品的实物中获取定名的。

年江西明代益宣王夫妇墓益宣王棺内出土白玉莲荷鸳鸯顶子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一些大的博物馆如南京博物院、故宫博物院等都有不少这样的器物，文物市场中包括个人收藏也发现很多。首先从史料看，明人高濂在他的《遵生八笺·燕闲清赏笺》中有这样一段描述：“自唐宋以下，所制不一。如笛、管、凤钗、乳络、龟、鱼、帐坠、哇哇、树石、炉顶、帽顶……梳背、玉冠、瑱、缘环、刀把、猿、马、牛、羊、犬、猫、花朵种种玩物，碾法如刻，细如发丝，无毫未踰距，极尽工致”。显然这里将“炉顶”和“帽顶”分为两个品种。

年钟祥市梁庄王墓出土明代金镶宝白玉镂空云龙帽顶

同为万历时期的举人沈德符在其所著《万历野获编》中写道：“今又珍玉帽顶，其大有至三寸，高有四寸者，价比三十年前加十倍，以其可作顶彝上嵌饰钮也”，又“元朝除朝会后，王公贵人俱戴大帽，视其顶之花样为等威，尝见九龙而一龙为正面者，则元主所自御也”。按其所喻，当时不仅有了玉帽顶和玉炉顶之说，而且玉帽顶也可作玉炉顶之用，简言之，炉顶和帽顶本为一物。

明代梁庄王墓棺：32金镶宝白玉镂空龙穿牡丹帽顶

高濂在《遵生八笺》中还提到，与炉顶并存的同时代玉器中还有一种叫“帽顶”的器物，但未谈及这两类器物各自的形制与区别。其次从考古发现看，20世纪50年代初乃至90年代在上海、南京、北京、江西等地均发现有这种玉顶饰的出土，其纹饰做工大同小异，大多出在元墓或明墓中。再者就是传世作品，如南京博物院藏的玉顶饰，有的是缀在炉顶、玉炉等香炉盖上的；有的炉已缺失，只存一炉盖，上边连着这种钮(炉多为明清时炉)。

年江西省南昌市南昌县明代墓葬出土青白玉云龙纹钮

另外在故宫也藏有同类型的玉顶饰数百个，但均未安装在炉盖上。还有民间个人收藏的一些各种各样的玉顶饰，有的为圆形，素面，这种形状的多数安装在帽顶之上；有的为椭圆形状，多为镂空式多层透雕出各种纹样。平底稍作修饰，底部多数有象鼻孔。

元代察哈尔右旗集宁路古城出土

无论是炉顶还是帽顶都应有它的起始时间。现在见到早期的玉顶饰为宋金时期，尺寸不大，多采用镂雕技法，题材有鸳鸯卧莲、鹭鸶荷叶、山石人物、祥云牡丹、双螭抱石等。在故宫收藏的数百件传世品中就有此类题材，以元代居多。

故宫博物院明代青玉鹰炉顶

关于历史记载，在前面已经引用了史料，明人高濂关于炉顶和帽顶之说，这里不再赘述。明人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中否定了炉顶是唐宋时的产物，明确提出了帽顶应为元代的说法，并且认为帽顶也是区分等级的一个标志。

北京艺术博物馆青玉做龙纹钮

叶子奇《草木子》载：“元代官民皆戴帽，其檐或圆，或前圆后方，或楼子”。元末明初人陶宗仪在《辍耕录》中载：“成宗大德年间，本土巨商中卖红刺石一块于官，重一两三钱，估直中统钞十四万锭，用嵌帽顶上”由此可见，元人有在帽子顶部镶嵌珠宝和玉器作为装饰的习惯。

南京博物院藏明代镂雕花鸟纹炉顶

《雍熙乐府》是一部著名的元明时代的曲文总集，收罗丰富。其中有段描绘宫人的片段：“戴一个镂金厢帽顶鸦鹘石，虽不曾入班……”这一小段资料为我们提供了“戴、顶、镂金、厢、鸦鹘石、班”等词汇资料。

南京博物院元代螭?纹炉顶

在元代词汇里，“厢”同“镶”，自唐开始，士人多尚重戴，常常在巾上又加以帽戴。成书于元的《原本老乞大》描写一个“金人公子”按四时穿衣服：“头戴的帽子好水獭毛毡，貂皮檐儿，虎珀珠儿西番莲金顶子，这般一个帽子结果二十锭钞。又有单挑牛尾笠子、玉珠儿羊脂玉顶子，这般笠子通结果三十锭钞有。又有裁帛暗花纻丝帽儿，云南氈海青帽儿，青氈钵笠儿，又有貂鼠簷儿皮帽，上头都有金顶子，又有红玛瑙珠儿”。

南京博物院元代青玉镂雕花鸟纹炉顶炉顶

这一段描述也证明了玉帽顶的存在。关于帽顶和炉顶的定名及年代问题，虽然明代高濂和沈德符在此问题上存有争议，但都认同在古时已有了这种器物，起码证明在元代已有了帽顶这一称谓。而作为炉顶则不太可能，因为迄今为止在元墓中还无一例炉与玉顶饰伴出的实例。

内蒙古博物院元代金镶玉凤形冠饰

从目前的考古发现看，出土此物的墓葬多为元代或明代墓葬，我们由此认为这种器物(帽顶)最早应出现在元代。尤其是年湖北明早期梁庄王墓(明仁宗皇帝第九子)发掘出土的6件帽顶(金镶玉龙帽顶2件，金镶宝石帽顶4件)更充分证明了曾经认为是炉顶的器物实际上就是元代的帽顶。

九江博物馆元代镂空螭龙玉炉盖钮

金镶宝石帽顶与元成宗、元文宗画像所绘帽顶一致，与甘肃漳县元代汪世显家族墓葬中出土的凉帽上的帽顶极相似，应为元代皇室之物。另两件镂雕龙纹玉帽顶虽然在元代画像中没发现，但从完整的金冠相配看，证明为帽顶是不存异议的。

开封博物馆清乾隆款碧玉双兽耳活环炉顶

至于更早的说法，无论称玉炉顶还是玉帽顶，都有待于新的考古发现来证实。明朝废元人服制，恢复唐宋衣冠制度，蒙古人在冠上装饰珠宝玉石帽顶的习俗被废除，后人逐渐淡忘其原始功能。降及明晚期，按明人沈德符的说法“以其可作鼎彝上嵌饰也”，前代的帽顶再度受到青睐，取之镶嵌成炉顶，这可能就是后来人们又把它称为炉顶的原因。

（本文作者：邓桂花张淑华）

故宫博物院元代白玉透雕花鸟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元代白玉透雕荷叶鹭鸶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元代青玉透雕蟠龙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元代青玉透雕龙凤牡丹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元代青玉透雕神兽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元代白玉透雕荷芦鹭鸶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元代青玉炙镂雕龙穿牡丹炉顶

故宫博物院元代青玉灵螭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元代白玉透雕荷叶鹭鸶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元代白玉双螭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金代白玉荷叶鹭鸶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金代青玉镂雕鹘攫天鹅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金代青玉透雕山林群鹿人物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辽金青玉透雕松鹿人物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辽金白玉九鹿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宋代青玉凤头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宋代青玉透雕鸳鸯衔莲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明代青玉透雕龙穿牡丹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明代青玉透雕荷叶鹭鸶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明代青玉炉顶

故宫博物院明代白玉透雕鹭鸶莲花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明代白玉透雕蟠龙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明代白玉透雕花卉炉顶

故宫博物院明代青玉异兽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明代青玉透雕龙穿莲花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明代青玉透雕蟠螭纹炉顶

故宫博物院明代白玉透雕花鸟纹炉顶

以下为台湾故宫博物院收藏的炉顶